作者:李貫廷 / 王維理
七十好幾的阿嬤因為失智症的關係,近兩年開始用鼻胃管灌食了;九十多歲的阿公,並沒有因為阿嬤已經不太認得他、或是進食的方式改變,而覺得兩人的起居環境需要變動;阿公和阿嬤依舊共享一張雙人床,床頭擺著倆人相擁的婚紗照。
老人家晚上七八點就熄燈睡覺了,兒女為了不要打擾阿公睡眠,加上阿公堅持說:老伴本來就沒有什麼吃宵夜的習慣,因此阿嬤的管灌飲食一天只有四餐,討論幾次都沒有結果;還好每次訪視時阿嬤精神都還不錯,笑咪咪地坐在輪椅上跟我們打招呼,我們也就不再堅持要增加管灌頻率。
只是去年底,阿嬤的臀部開始出現壓瘡,一個月後傷口變大一倍,並且出現異味,夜間囈語同時干擾著阿公睡眠;但阿公仍舊堅持阿嬤睡在他身邊,不要看護來陪、不要換氣墊床,雖然答應讓看護半夜幫忙翻身、和增加夜間的灌食,但兒女實在捨不得影響到阿公的睡眠品質,因而困難實行。
兩週後,傷口更大更深,並且出現隧道,兒女說──希望順其自然,爸爸媽媽結褵幾十載,希望同船渡、共枕眠,不要拖、不要痛苦……。
但是傷口……。
後記:
疫情又起,居家訪視又恢復要著隔離裝備,還有家屬主動說要拍照留念。由於手機須要裝在夾鏈袋內,因此左圖相片顯得模糊。
右圖是疫情前的居家訪視實況,懷念不用戴口罩出門的日子。